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怀柔沈亦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春闺囚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墨梦知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同样的事情做一遍和做一百遍有什么区别?自然是没有区别的,如果说有,那就是麻木。谢怀柔知道自己完了。她陷入泥泞中,无论如何都爬不出来了。这一夜她再次在痛苦中度过。鸡鸣响过三声时,沈亦之心满意足的穿好衣衫,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床狼藉。翠莺并未过来,往日这时候,她都会来给谢怀柔擦洗,今日却迟迟不见动静。谢怀柔几乎使不出一丝力气。但她还是强撑着,胡乱披了件衣服去查看翠莺的情况。她被沈亦之打晕直接扔在门口,至今还未醒来。方才屋里这么大的动静,也未能将她惊醒?沈亦之好狠的心!谢怀柔咬紧后槽牙,拳头也随之握起。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可她又能如何?若是反抗,她有反抗的资本吗?若不反抗,只怕她早晚有一天,一定会死在沈亦之手中。谢怀柔拿来被...
自然是没有区别的,如果说有,那就是麻木。
谢怀柔知道自己完了。
她陷入泥泞中,无论如何都爬不出来了。
这一夜她再次在痛苦中度过。
鸡鸣响过三声时,沈亦之心满意足的穿好衣衫,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床狼藉。
翠莺并未过来,往日这时候,她都会来给谢怀柔擦洗,今日却迟迟不见动静。
谢怀柔几乎使不出一丝力气。
但她还是强撑着,胡乱披了件衣服去查看翠莺的情况。
她被沈亦之打晕直接扔在门口,至今还未醒来。
方才屋里这么大的动静,也未能将她惊醒?
沈亦之好狠的心!
谢怀柔咬紧后槽牙,拳头也随之握起。
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
可她又能如何?
若是反抗,她有反抗的资本吗?
若不反抗,只怕她早晚有一天,一定会死在沈亦之手中。
谢怀柔拿来被褥给翠莺安顿好,这才回去睡觉。
这样一折腾,她直到中午才醒来。
外面吵吵嚷嚷,不知在闹些什么,谢怀柔并不感兴趣。
睡过一觉后,她不仅没能得到缓解身上的不适,反而更加酸痛了。
“小姐,你醒了?”
翠莺端了洗脸水进来,“昨夜也不知怎么了,奴婢睡了好长时间,险些误了时辰。”
“小姐可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谢怀柔咽下所有苦涩,打起精神。
“可能是昨日你太劳累了,因而睡沉些。”
“里面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吵闹?”
翠莺叹口气,“奴婢听说二小姐丢了个镯子,正让人满院子寻找呢。”
“二小姐可宝贝那镯子了,那是先夫人留给她的遗物。”
“若是找不到,还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谢怀柔微微蹙眉,心中暗叹一声不幸。
说起来沈亦之和沈雪嫣都是可怜人,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
她娘入定远侯府时,沈亦之和沈雪嫣都很不高兴。
奈何他二人无法改变定远候的决定。
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他兄妹俩对谢母依然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维持表面和气罢了。
这事和谢怀柔无关,她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便吩咐翠莺端些饭菜来。
谁知翠莺刚出去,谢怀柔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力敲门。
“把门打开!让本小姐进去!”
是沈雪嫣的声音。
谢怀柔往外一瞧,沈雪嫣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过来。
看那样子,好像谢怀柔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儿似的。
“砰!”
谢怀柔还未出门,沈雪嫣就把房门打开了。
“姐姐,出什么事了?”
谢怀柔满眼担忧和关切,落在沈雪嫣眼中就成了惺惺作态。
“你少摆这副可怜无辜样!说!我的镯子在哪儿?快还给我!”
“什么镯子?”
谢怀柔一愣,“姐姐莫不是怀疑,你那镯子是被我偷了?”
“不是你还能有谁?”
沈雪嫣气的眼眶都红了。
“陈嬷嬷说你昨日出去透气时,去了我的院子,好一会儿后才出来。”
“一定是你偷了我的镯子!你快把镯子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话还未说完,沈雪嫣的眼泪就先下来了。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是沈雪嫣过五岁生日时,由她母亲亲自给她戴上的。
那时沈雪嫣年纪还小,却深刻的记得这一幕。
自先夫人去世后,她曾在深夜里无数次抱着镯子痛哭,思念母亲。
可现在镯子丢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自然是要查清楚的。
“姐姐,我没有偷你的镯子。”
谢怀柔没做过这种事,自然不怕沈雪嫣质问。
“先夫人留给你的东西无比重要,我怎会做这种事情?”
“陈嬷嬷说我去过你的院子,这完全是在扯谎。”
“我昨日的确去后院透气,但并没进你的院子。”
“许是陈嬷嬷老眼昏花没能看清楚,或看错了人也不一定。”
“姐姐可别听信她一面之词。”
“胡言乱语!”
沈雪嫣气的跺脚,“陈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一直尽心尽力,她怎会扯谎?”
“你说她老眼昏花更是不可能!”
“谢怀柔,你别狡辩了,乖乖把镯子还给我,我便当这事没发生过,保全你的名声。”
“如若不然,我一定会将这事闹大,以后你就别想在我家立足了!”
在沈雪嫣眼中,她的兄弟姐妹就只有沈亦之一人,谢怀柔什么都不是,自然不必对她客气。
“姐姐,我真没有。”
谢怀柔恨不得将心脏掏出来以证清白。
“我没去过你的院子,更没见过什么镯子,我也不屑做这种事情......”
“不可能!”
沈雪嫣都没听谢怀柔把话说完,便直接堵了回去。
“那日我因子修哥哥的事说了你两句,你定然怀恨在心,这才故意针对我!”
“谢怀柔,你可知道那镯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怎能做这种事情?”
“你若再不把镯子交出来,我就去告诉爹爹,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姐姐,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
谢怀柔满眼无奈,“既然姐姐信不过我,那你便搜一下吧,若能将镯子搜出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是谢怀柔最大的诚意了。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心虚。
就算沈雪嫣真搜了,也肯定搜不出任何东西。
“好,那我就搜搜看!”
沈雪嫣朝身后一招手,“你们快去搜查,任何一处都不能放过。”
“今天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镯子给我找回来,否则你们通通都得受罚!”
她素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一人犯错,所有人连坐,大小姐脾气耍的淋漓尽致。
谢怀柔无奈的摇摇头,没再理会这事,让翠莺去端些吃食来。
昨夜她被沈亦之折腾了那么久,又睡了一上午,水米未尽,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沈雪嫣那边忙得热火朝天,谢怀柔时不时朝这边看两眼,气定神闲,并不担忧。
但沈雪嫣还不肯放过她,在一旁不停的说风凉话。
“谢怀柔,你现在悔改还来得及。”
天色傍黑时,沈雪嫣把陈嬷嬷放出来了。
这三天里,沈雪嫣并没对陈嬷嬷动刑,只是让她在地牢里好好反省罢了。
但她毕竟年事已高,地牢阴暗潮湿,还有不少蛇虫鼠蚁,陈嬷嬷根本吃不消。
才这几日功夫,陈嬷嬷就苍老了好几岁。
此刻陈嬷嬷跪在沈雪嫣脚边砰砰磕头,眼眶通红。
“谢小姐不杀之恩,老奴以后会更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绝不就不会再做那种荒唐事了。”
沈雪嫣坐在上首处,慢悠悠的抿了口清茶,“陈嬷嬷,我今日将你放出来并不是要原谅你,我只是体谅你年纪大了,吃不了地牢的苦,怕你死在里面而已。”
“是是是,小姐最仁慈了,老奴真心知错,谢小姐高抬贵手,给老奴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
沈雪嫣冷冷扯唇,神色不屑。
“你跟了我这许多年,最知道我的性子,你犯下这等大错,我怎会继续留你在身边?”
“明天一早,你到管家那领了银子就离开吧。”
“小......小姐?”
陈嬷嬷愣住了,两行浊泪凝结在眼眶里,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沈雪嫣面上没有丝毫动容,眼底闪过一抹冰冷。
“你是伺候了我很多年,也是我母亲留下的老人,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因为那点蝇头小利能陷害谢怀柔,保不齐哪日你收了别人的好处也能陷害我,我怎会把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继续侍奉?”
“我还愿意给你银子让你回家养老,就已经是格外恩赏了,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这三日里,沈雪嫣想了很多事情,想的最多的就是陈嬷嬷的去留。
若真要赶她走,沈雪嫣自然不舍。
可再想到陈嬷嬷诬陷谢怀柔时的嘴脸,沈雪嫣就感觉心头发凉。
她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却能眼睛眨也不眨的收下旁人的好处做出这种没底线的事情来,这难道不可怕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沈雪嫣很明白这个道理。
即便她心有不舍,也必须忍痛割爱。
“小姐,老奴知错了,老奴真的知错了!”
陈嬷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跪着爬到沈雪嫣脚边拽着她的裙角。
“小姐,求您留下老奴吧,老奴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请小姐手下留情,老奴家中还有孙儿要养......”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沈雪嫣不悦的挥挥手,“你明日所领的银子足够你数年花销了,你服侍我那么多年,我也不能看着你饿死街头。”
“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算是仁至义尽。”
“你早些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也累了,出去吧。”
“小姐,不要!求求您!”
陈嬷嬷苦苦哀求,可沈雪嫣就是油盐不进。
她讨厌谢怀柔儿不假,但也不能给自己留下隐患。
这件事就等于给她敲了个警钟,保不齐下次被陷害的人就是自己。
见沈雪嫣是铁了心的要赶自己走,陈嬷嬷慢慢低下头去止住哭声,神色的凝重起来。
就在沈雪嫣转身离开之际,陈嬷嬷猛然抬头。
“小姐,老奴知道一个秘密,不知能否用这个秘密换老奴继续伺候小姐?”
“什么秘密?”
沈雪嫣不耐烦的转过头来。
看在陈嬷嬷照顾自己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她愿意听陈嬷嬷把话说完。
陈嬷嬷一咬牙,突然朝着沈雪嫣磕头。
“老奴知道先夫人的死亡真相。”
“你说什么?”
沈雪嫣太过惊讶,声调都变了,赶忙快步过去。
“陈嬷嬷,你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老奴不改欺瞒小姐。”
陈嬷嬷眼神坚定看起来,的确不像撒谎。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
陈嬷嬷长叹口气,神色一紧。
“小姐,先夫人去世时,小姐还未满三岁。”
“即便过去这些年了,小姐也只是个刚及笄的闺阁女子,老奴就算告诉小姐了又能如何?”
“以小姐的能力,根本无法为先夫人报仇。”
“那你快说,到底是谁害死我母亲的!”
沈雪嫣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么多年了,她无时无刻不想为母亲报仇。
奈何她根本没找到任何机会,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陈嬷嬷一咬牙,“是大夫人!”
这个答案在沈雪嫣的意料之内,并不惊讶。
她好奇的是,谢母是怎么害死她母亲的。
当沈雪嫣问出这个问题时,陈嬷嬷不再犹豫,干脆把前因后果一并说了出来。
陈嬷嬷一开始就是伺候先夫人的。
确切来说,她是先夫人的家生奴才。
先夫人嫁给定远侯后,就一直留陈嬷嬷在身边伺候。
在先夫人生下沈雪嫣的那一年时,定远侯一次外出,偶然碰到了谢母,竟对她一见钟情。
可那时的谢母已经嫁作他人妇了,还生下谢怀柔,一家人和和美美,十分幸福。
定远侯心痒难耐,却也无计可。
施可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谢母的丈夫在一次意外中不幸身亡,撇下孤儿寡女,难以生存。
定远侯沉寂的心再一次躁动起来,便将谢母迎进门来,给了个名分。
但那时谢母只是个小妾,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令人眼馋心热的聘礼。
可也就是谢母入府的时候,先夫人病了,还是一病不起。
当时沈亦之只有五六岁,谢怀柔也不过两岁多。
懵懂的孩子并不知自己母亲生的什么病,只知道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终日缠绵病榻。
直到最后昏迷不醒,神志不清,撒手人寰。
说到这时,沈雪嫣拍桌而起。
“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不必赘述,我只想知道我母亲到底怎么死的,她到底是不是被大夫人害死的?”
“陈嬷嬷,你必须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不得有一字隐瞒!”
“是,老奴这就说。”
陈嬷嬷依然是跪着的,但神情放松不少。
“先夫人自生病后要日日吃药,老奴偶然间听到郎中和大夫人在后花园谈话,这才知道郎中所开的药是有问题的,所以先夫人身子才一直不好,越来越严重。”
就像今日,明明错在沈雪嫣身上,她却说成是谢怀柔倒霉,自撞枪口。
“雪嫣,我再说一次,道歉!”
沈亦之红唇一张一合,声音冷冽如寒冰。
她眼神中不见一丝笑意,和刚才温柔可亲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阵寒意伴随着扑面而来的风,直接刮到沈雪嫣面前,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可回过神来后,她心中的委屈倾泻而出。
“大哥,你可是我亲大哥,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我才是你亲妹妹啊!”
“谢怀柔她算什么?她只是个野种,你难不成把她也当成亲妹妹了吗?”
“自然不是。”沈亦之神色不变。
“我从来没把怀柔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但我还不至于糊涂到不讲理的程度。”
“雪嫣,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今天你必须道歉,否则我就将此事告诉父亲,让他重重惩罚你。”
“不要!”
沈雪嫣急了,气焰瞬间矮了不少。
这偌大的定远侯府她谁都不怕,唯独怕自己父亲。
因为定远侯是一个古板固执,且说一不二的人。
他对子女一视同仁,非常严厉,绝不允许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不公之事。
哪怕沈雪嫣是她的亲生女儿也绝不例外。
到最后沈雪嫣还是不情不愿地给谢怀柔道歉了。
“雪嫣姐姐,你不用这样。”
谢怀柔深知自己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她接过沈雪嫣手里的茶后立刻放在桌上,想扶她起来,但却被沈雪嫣狠狠甩开。
“不用你假惺惺的!你真让人讨厌!”
沈雪嫣哭着跑走了。谢怀柔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平心而论,沈雪嫣也没做错什么,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陈嬷嬷才是罪魁祸首。
换位思考,若她母亲留下的东西被旁人拿走,哪怕这只是个误会,谢怀柔一样会急得团团转。
情急之下是人都会糊涂,都会做出一些和平常性格不一样的事情来。
“怎么?你觉得我惩罚的重了?”
谢怀柔欲言又止,她哪里敢说沈亦之的不是?
只怕此刻说了,下一刻她就会被沈亦之抓到床上去,狠狠折磨。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谢怀柔想回房却被沈亦之叫住。
“你就这样走了?难道不想说点什么?”
“能说什么?”
“宋青荷。”
沈亦之提醒她一声。
“宋青荷是冲你来的,连带着雪嫣也被扯了进去,但归根结底原因在你身上。”
“今天我让雪嫣跟你道了歉,她心中不满,你难道就这样轻轻放过宋青荷吗?”
谢怀柔心头一怔,本能的想摇头,可动作就僵住了。
她自然是讨厌宋青荷这副作派的,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按照家世关系来说,宋青荷是刘子修的表妹。
若谢怀柔真要为难她,只怕刘子修脸上也不好看。
“这事儿就先做罢吧。”
谢怀柔略一思考后给出答案。
“我素来听闻宋家小姐宅心仁厚,乖巧可人。”
“想来她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过错,以后并不会再如此了,我们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还请大哥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吧。”
谢怀柔转身朝沈亦之浅浅行礼。
“我昨夜没休息好,想多睡会儿,就不留大哥了。”
她这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沈亦之自然能听出来。
不等他有所反应,谢怀柔就先回房了。
她那番话还真不是托词,确实很累。
归根结底,是昨晚沈亦之折腾的太过火了。
若不是沈雪嫣今天突然过来,谢怀柔只怕会睡到中午才醒。
但谢怀柔并不知道的是,这事还没完。
沈雪嫣回去后就痛哭不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亦之出门办事,并不知晓此事。
很快,消息传到了谢母耳中。
就为这事,她甚是愁苦。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定远侯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
人人都说继母难当,谢母这下是真的体会到了。
于公于私,她都应该偏向谢怀柔,因为她没做错任何事情,是沈雪嫣不分青红皂白跑到谢怀柔院子里闹事,还差点动手打人。
若不是沈亦之及时出手阻止,只怕谢怀柔此刻已经负伤在身了。
可谢母若真数落沈雪嫣的不是,这要是传出去,外人定会说她这后娘太过心狠。
因此,谢母只好派人来安慰谢怀柔,又给沈雪嫣送去不少补品和首饰,自己还亲自跑了一趟。
可沈雪嫣居然闭门不见,直接把谢母关在门外,谎称身体不舒服,连门都没让她踏进一步。
谢母知道沈雪嫣心中是有气的,看样子这火气一时半会也消不了。
好在定远侯这两日并不在府上,出远门了,等他回来还要过些日子呢。
希望到时沈雪嫣能够消消气,莫再提起此事。
否则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谢怀柔整整休养了三天才将身子养好。
与此同时,她收到了刘子修送来的请帖,邀请她明日去参加赏菊大会。
这是京城里的官家小姐每年都会举行的盛会,凡是有头有脸的千金都会参加。
谢怀柔当然也不例外。
但问题就在于,这请柬是刘子修送来的。
一想到沈亦之那骇人的表情,谢怀柔心中微微一紧。
“翠莺,你这请柬是从谁手中拿来的,是否被人瞧见了?”
翠莺明白谢怀柔心中的担忧,连忙道:“小姐安心,奴婢是在后门碰到了刘公子的随从,他便将这请柬交到奴婢手中,由奴婢带了回来。”
“奴婢仔细观察过了,周围并没其他人,想来大公子是不会知道的。”
“那就好。”
谢怀柔轻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只要沈亦之没发现那一切就都好办了最起码他不会再被沈亦之质问也不至于受他的折磨。
明日赏菊大会,谢怀柔自然是要去参加的,还得好生打扮一番。
她并不是为了抢谁谁的风头,而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刘子修。
到目前为止,谢怀柔还是喜欢刘子修的。
可她自己也明白,刘子修已经和沈雪嫣在一起了。
她的这份喜欢只能埋在心中默默腐烂,再无开花结果的时候
见刘子修不为所动,甚至还朝自己过来。
谢怀柔心中一紧,警铃大作,赶忙离开。
可她刚走两步,就被刘子修抓住胳膊,拉到自己跟前来。
“怀柔,你当真要与我生分了吗?”
“子修哥哥......”
谢怀柔欲言又止,眼神慌乱地撇着四周,生怕沈亦之会突然出现。
她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刘子修不知谢怀柔心中所想,眼神中带着无限眷恋。
“怀柔,我知你怨我,恨我,怪我,可我也是被逼无奈。”
“若是可以,我的确想和你在一起。”
“奈何我母亲不这样想......”
“子修哥哥,你别再说了!”
谢怀柔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异常滚烫,听得她心惊肉跳,生怕落在旁人耳中去。
就算沈亦之此刻不在这,但隔墙有耳。
定远侯府里有那么多下人,倘若有人此刻从这里路过,必会传到沈亦之耳中去。
到时她一样受罚。
刘子修依然抓着谢怀柔的胳膊,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挣脱不得。
谢怀柔轻咬下唇,“子修哥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既然和雪嫣姐姐在一起了,就应当好生待她,切不可做出让她伤心之事。”
“方才那些话我只当没听到,还请子修哥哥自重。”
“怀柔,你说这话就是在怪我了?”
刘子修好似听不懂谢怀柔的暗语似的,一根筋的解释道。
“我母亲知道我心悦你,从前她对你也好生喜欢。”
“奈何你不是定远后的亲生女儿,我母亲又执意要攀上定远侯这棵大树。”
“因而我才选择了雪嫣,怀柔,你可懂我心中的无奈?”
“自我与雪嫣定亲之后,我和你最近虽见过几次,却遥遥相望,连句话都说不上,你可知我心中有多难受?”
“今日我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你言语两句,你却处处拒绝我于千里之外,话语间一片生疏。”
“难道你我二人,以后便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是的,子修哥哥。”
谢怀柔不假思索的点点头,之后趁刘子修愣神之际,赶忙把手抽回来。
“子修哥哥,从前之事莫要再提,往前看便是了。”
“你说这些话,只会害人终害己,不要再挂在嘴边了。”
天知道谢怀柔说这些话时,心中有多难受。
可她也没办法,为了保全自己和母亲,这一世她和刘子修只能沦为路人了。
好在沈雪嫣足够优秀,大家闺秀所会的东西她全都会。
她又自小熟读《女则》,《女训》,《女记》,以后一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想到这,谢怀柔心中也能得到稍许安慰。
“子修哥哥,我出来太久了,先回去了。”
谢怀柔根本不敢和刘子修对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就怕到时二人互诉衷肠,被人抓住把柄,只得匆匆离去。
可刘子修却不愿意放过她。
“怀柔,我今日悄悄溜出来找你,只是想听你说一句你并未怪我,仅此而已。”
谢怀柔猛然停下脚步,心中有苦涩荡漾开来。
她怎会不怪刘子修呢?
刚才他说出那个理由后,谢怀柔心中越发难受了。
可她能怪得了谁?
这真是刘子修的错吗?
若他说的是事实,那她和刘子修都只是利益下的牺牲品罢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与其怪他还不如孤影自怜。
“子修哥哥,我不怪你。”
谢怀柔深吸一口气,放平声音。
“但前事已经铸就,你我都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从前对我心生好感,但那已经是从前了。”
“以后你的妻子是我雪嫣姐姐,你一定要好生待她,千万别辜负她。”
说到最后谢怀柔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眼神越发苦涩。
亲已经定了,成亲吉日也说下了,刘子修还来与她说这些事儿有什么用呢?
人活一世,不能只为自己考虑,那太自私了。
父母兄弟,亲足门眉,无一不是牵挂和拖累。
刘子修有他的不得已,谢怀柔何尝不是一样?
“哟~好生上道啊。”
一道不阴不阳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
谢怀柔心头一颤,赶忙转身寻声望去。
来人正是沈雪嫣。
她面带冷笑,脚步极快,迅速过来。
匆匆瞥了刘子修一眼后,她便盯住谢怀柔。
那恶毒的目光,仿佛在毒药中淬过似的,恨不得把谢怀柔生生挖下二两肉来。
“雪嫣姐姐,你误会了......”
谢怀柔想解释,却被沈雪嫣堵住。
“误会什么?”
“你二人避开别人在此处相谈甚欢,乃我亲眼所见,何来误会一说?”
“雪嫣,你的确误会了。”
刘子修不想让谢怀柔蒙受不白之冤,主动道:“我与怀柔不过是偶然遇见罢了。”
“刚才交谈几句,即便你不来,她也要回去了,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我说的那样,那是哪样?”
沈雪嫣身为定远侯的亲生女儿,自小娇生惯养,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她自然是不愿将脾气藏着掖着的。
“子修,你才与我定亲,为何要在此处勾搭别人?”
“你有了我难道还不够吗?”
“还有你!谢怀柔,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竟敢勾引我的未婚夫婿!”
“雪雁姐姐,你真的误会了。”
谢怀柔慌忙摇头,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
她最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原想着到此处透透气,不曾想刘子修跟了过来。
也未曾想到,他二人聊了这么多似是而非的话,引人误会。
更没想到沈雪嫣会突然出现。
谁也不知道她是何时过来的,更不知道刚才那些话被她听去多少。
但谢怀柔知道这个误会,若是解释不清楚,只怕以后她在定远侯府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管是沈亦之还是沈雪嫣,都打心眼里不服谢母。
本来她娘俩就举步维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谢怀柔快步跑过去想解释清楚,没想到——
“啪!”
她才刚走到沈雪嫣面前,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竟敢跟我抢男人!你算什么东西?”
“雪嫣,你怎能动手打人?”
刘子修急了,赶忙拦在谢怀柔面前,眼神关切。
“怀柔,痛不痛?快让我瞧瞧。”
“不......”
“刘子修!”
刘子修的动作和话语彻底惹怒了沈雪嫣,她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你怎能这样对我!这个贱人有什么好?你竟然喜欢她?”
“雪嫣,别闹了。”
刘子秀紧皱着眉头,眼神不耐,并无半点爱意。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怀柔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只是偶遇罢了,你不相信,还打她巴掌,哪有你这样做姐姐的?”
“呸!她才不是我妹妹!”
刘子修这话戳到了沈雪嫣的痛处。
“若不是她母亲害死了我娘,她能进我们定远侯府吗?还不知在哪做乞丐呢,说不定命都没了!刘子修,你太过分了!”
“不是这样的,我娘亲没有做这样的事。”
谢怀柔慌忙摇头,“雪嫣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先夫人的死和我母亲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冤枉她!”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沈雪嫣冷冷一笑,“孰是孰非,你心里明镜似的,又何必说这些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话呢?”
她又看向一旁的刘子修,“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个贱丫头?”
“雪嫣,你一定要这样吗?”
刘子修抿了抿嘴角,“我已经与你定亲了,我心中自然只有你一个人。”
“且我方才说过很多次,我和怀柔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为何不相信我?难道我与你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这番话倒是取悦了沈雪嫣,她脸色好看不少。
“你心中当真只有我一个人吗?”
“自然当真。”
刘子修这话说的很快,没有思考时间。
沈雪嫣高兴了,谢怀柔心里却略过一抹酸涩。
她不知道刘子修这番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只要能息事宁人就好。
对她这样的残花败柳来说,又哪还敢肖想别人。
刘子修三两句话将沈雪嫣哄好,绝口不提那一巴掌的事。
谢怀柔也寻个借口转身走了。
也许她刚才就不该出来。
白白挨了一巴掌不说,还害的沈雪嫣误会。
也罢,以后最好不要和刘子修见面了。
“小姐,您还好吗?”
翠莺扶着谢怀柔,满眼担忧。
谢怀柔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可小姐脸色很差。”
翠莺长叹口气,“二小姐也太不讲理了,怎能说动手就动手,再怎么样你也是这侯府的三小姐啊!”
“翠莺,别说了。”
谢怀柔心中很乱,也很累,实在不想再提这些事情。
外人虽称她一声三小姐,但也知道她并非定远侯的亲生女儿。
表面上恭恭敬敬,私底下还不知说得多难听呢。
这都是可以想见的事,实在没必要为这事而难过。
唯一让谢怀柔庆幸的是,沈雪嫣出来闹事总比碰见沈亦之来的强。
“小姐,咱们晚些再回大堂吧,若夫人见你挨了打一定会伤心的,这府上就别想太平了。”
是啊,她母亲随时候府的当家主母,却只是个填房,没几个人真正打从心底臣服她。
还是别再惹事了。
谢怀柔回房,让翠莺找了些冰块冷敷。
等脸色好看些了,这才回大堂。
唱礼环节早已结束,大堂依旧很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甚是喜悦。
虽然这只是沈雪嫣的生辰宴道,却办的热热闹闹,锣鼓喧天。
谢怀柔进入大堂时,沈亦之已经来了。
他今日心情不错,着一身月牙白锦袍,颇有几分温润公子的感觉。
可那冰冷的眼神却散发着阵阵寒气,令人退避三舍。
刘子修和沈雪嫣也回来了,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融洽。
谢怀柔没惊动任何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怀柔,你刚才去哪了?”
谢母一眼便瞧出谢怀柔的不对劲,出声问道。
谢怀柔微微一笑,“方才觉得心中烦闷,故而出去走,走眼下舒服多了。”
刘夫人在一旁接话道:“早先听说三小姐身子弱,近来天越发冷了,可要好好保养。”
“女儿家身子单薄,别回头冻出什么毛病来,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多谢刘夫人关心,怀柔会的。”
谢怀柔福身行礼,态度恭敬而谦卑,挑不出任何毛病。
“宋小姐来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谢怀柔笑容微收,朝门外望去。
果然是宋青荷来了。
但让谢怀柔惊讶的是,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宋青荷却没按她所说的那样着装打扮,而是穿着一身绯红色襦裙。
绯红色是好看,但宋青荷今年不过十五岁,这颜色穿她身上,倒显得老气了。
光这也就罢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头饰。
谢怀柔瞧了两眼,惆怅地叹息一声,收回视线。
她那天说的话果然白说了。
宋青荷头上缀满了珠宝,各色各样的,各式各款的,密密麻麻,整个脑袋上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这么多头饰加在一起,最少十斤重。
她也不嫌累得慌。
“青荷给谢夫人请安,给刘夫人请安。”
宋青荷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款步而来,俯身行礼,面露娇羞之色,犹如一朵含羞待放的荷花。
好一个粉嫩的小美人!
刘夫人自然欢喜,眼中的赞赏之色几乎遮不住。
谢母虽觉得宋青荷打扮不妥当,却也未曾多言,微微抬手。
“宋小姐有礼了,快快起身入座吧。”
今日是宋雪嫣的生辰宴,宋青荷却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颇有种喧宾夺主的意味。
不光谢母和谢怀柔瞧出来了,旁人亦是如此。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都变了。
更有甚者在下面窃窃私语,声音虽不大,但从各色的表情上便能瞧出,他们都对宋青荷的打扮颇有微词。
然而,接下来她又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宋青荷并未落座,而是朝身后一招手,进来一个小丫鬟,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宋青荷眼中没有别人,径直走到沈亦之面前。